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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天内,村民减少1017人,80多年前,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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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沟,在30年代的吉林省舒兰县境内,沟谷自东南向西北走的,南北沟长40公里,东西沟最大宽度4.5公里,两侧是连绵起伏的张广才岭支脉,山高林密,沟壑纵横。30年代这里散落着十几处村庄散居着余户村民。

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东三省,短短4个月时间东北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被日本人霸占。日军的铁蹄践踏蹂躏着这片土地,人民备受奴役之苦,深种亡国之恨。

东北各阶层的爱国义士奋起反抗,反满抗日的救国军、义勇军蜂拥而起。宋德林、周太平领导的反日山林队,组成东北反满抗日救国义勇军大队,以老黑沟为根据地。从年开始端炮楼、炸兵车,伏击日本讨伐军。

老黑沟的抗日救国义勇军,在得不到外界任何支持下,武装弹药、吃穿都要靠自己克服,要坚持斗争是非常困难的。但是,他们并没失去信心,他们帮助群众种地、打柴;没有弹药,就向日军要。几年时间屡屡给日军造成重创。

老黑沟惨案模拟场景

日寇为了报复,对抗日根据地人民实行“烧、杀、抢”暴行。“老黑沟惨案”就是日军打击报复抗日救国义勇军时连带“剿民”对当地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实行得惨绝人寰的屠杀。

年旧历四月二十七到五月初六(公历5月29日到6月6日)共9天。日本侵略者分别在桦曲柳顶子、青顶子、月牙泡边、榆树沟东山头、柳树河屯西、胡家店六个行政村残暴杀戮我民众人,对中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

四月二十七上午,从呼兰岭进入老黑沟的日军38联队第3大队四个中队六百多名日寇,野兽般地闯进老黑沟,日军一过岭就迫不及待从老杉沟、桦曲柳顶子上往下杀人,远处的用枪打,近的就用刺刀扎。

房屋里有人就堵到屋里杀,村民们还模样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倒在了日寇的刀枪之下。被帝国主义殖民的生活就是如此凄惨。日寇临走不忘把老百姓的家里搜刮一番,猪羊鸡鸭都抢走。然后一把大火烧了房子和遇难的村民。

最先受害的老杉沟、桦曲柳顶子一带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枪声、呼救声掺杂,恐怖地在山涧回荡。侥幸逃生者寥寥无几,有的逃到山里,有的顺路往下跑,见人便告知日寇杀人的消息。

其他各村落的老百姓听到上头遭到屠杀的消息后,大部分已逃到山上躲避或离家出走,投亲靠友,还有一部分人留在家里,有的想护家产,有的战战兢兢地观察势态变化,以为自己是本分的庄稼人,“日本鬼子也不能咋的”抱着一线希望和侥幸心理。

柳树河中心区的日军,在岭上住一宿,旧历四月二十八(公历5月30日)到达青顶子,住在河北侧的刘家店,在河两岸搭了帐篷,也有一部分住在菜家沟。他们晚上磨刀,凌晨一、二点钟,开始到各户抓人,然后集中屠杀,此后几天都是白天休息,晚上抓人,送大队部集中屠杀。

日军血洗老黑沟比较大的杀人场共有7处,除上述几处,还有榆树沟北小屯大泡子,榆树沟东山头,柳树河屯西,山东会坟等处。这场血腥的大屠杀持续9天,多户,来不及跑掉的都遇难了,躲进山里的或投亲靠友的日寇也找寻不到,这才暂告结束。

从死亡线上逃出来的山民,沿途各屯都通报了日军杀人的消息,最不幸的桦曲柳顶子一带的山民几乎被杀光,沟下各屯都逃出一部分山民百姓。这些逃离山村的百姓,有的沿路往下跑,有的远离老黑沟,到别地投亲靠友,而绝大多数人则逃匿山中躲避起来。

老黑沟惨案过后几天,农历五月开初,天空阴霾,经常淋着细雨。那些逃离虎口又没有亲戚可投靠躲在深山的老百姓,不敢回去,回去了房子也没有了。在深山丛林中,他们在恐怖、饥饿、寒冷的死亡线上挣扎。山上也没有多少食物可以填饱肚子。有的在蓊郁的大森林中偶然找到一个空心树,几个人挤在里面栖息,然而,碰上搜山的日军,便被枪杀了。有的采掠山菜充饥,竟将周围的山茄子都吃光了。

柳树河子的胡田氏,男人叫胡万全。农历四月二十四日,她男人被杀死在胡家店房里,房子被烧光,东西被抢光。倾刻间,家破人亡,一贫如洗。遭血洗后,胡田氏领着大姑娘17岁,12岁的儿子和10岁的小丫头,跑到平安她大姑娘的婆家,后又搬到山河镇,找了一所房子。那里没吃没穿,睡凉炕得了腿痛病,右腿萎缩,落下终身残废。

孙海一家兄弟多,孩子多。是老黑沟的大户,一大家子有30多口人。当时家住在榆树沟河北沿靠山根儿处。农历四月二十九日,他家被杀4人。其余家人都逃到北山,在山上躲避七八天后,又跑到新街基。在举家逃命时,孙海的侄子孙德福抱着只生下9天的小女孩儿,当时想父亲和弟弟都被杀了,还要个小孩儿干啥,就把孩子扔在一个石塘沟里。孙德福的妻子知道后,痛哭不止,后来孙德福又把孩子找回来抱走了。

孙海的三嫂怀孕已近临产,当跑到舒兰大岭西韩家大泡子时,生下一对双胞胎。在山上避难时,一家人饥寒交迫,因无食物充饥,饿死3口;在逃命的路上,因发烧痢疾,病死3口。第二年,孙海的妻子生了儿子,因家境清贫,为糊口度命,孙海要将孩子卖60元,后来妻子哭闹不同意才没卖成。后来在白家屯住2年,又回桂家街住2年,后搬到柳树河子定居。

费陈氏家住柳树河子。农历四月二十九日,她的男人费德珍、公公和大伯哥被杀后,她领着7个小孩和姨娘、婆婆共10个人,逃到四方碰子山上。第三天,日军去搜山,她们钻到木头底下,日军从上边过去没有发现。在山上她们呆了9天,没东西吃,天还下雨,她14岁的姑娘饿得不行了,后来偷着下山弄点火和土豆,烤火烧土豆给她吃,才没有死。9天后往下跑时,由于挨饿受冻,在桂家街夭折了一个10个月的孩子,跑到新街基时夭折了一个4岁的孩子。后为了全家人度命,她领着孩子到处要饭,回来后便住在猪圈里。

李淑珍那年15岁。农历五月初一,鬼子在蔡家沟住了。日本鬼子住下就磨刺刀,第二天就开始杀的、。他们听到杀人的事,全家8口人就都跑到山上去了,在倒木上蓬些木板,就在底下呆着,一直呆了80多天。后来李淑珍就不能下地了,全身疼痛,腿伸不开。当时生活很困难,治不起。不久手指也伸不开了,坐都不能坐了,一直瘫躺在床上,全身瘦弱,依靠哥哥和弟弟供给她生活。她妈妈曾因生活困难上过吊,被救活了。

刘淑珍,那一年37岁。四月二十八日早晨,日军来到老黑沟,听说连杀带烧,大家说不好了,纷纷逃跑,他们一家人也就往山上跑了。跑到山坡上住了一天,午后从山上瞅着日军来了。日军见到山上人就说:“种地是好人,不管不杀,你们可以回家”,然后就过去了。这时刘淑珍的男人下山打听,听说日本鬼子来也不能咋的,黑天时山上的村民大部分就都回家去了。这一群老百姓低估了日寇的兽性,轻易地被鬼子给唬住了。

睡到后半夜,听到狗叫,鬼子来了。那时刘淑珍一家在榆树沟河北沿靠山根儿住,听到不好,知道上当了。一家人就从后窗户往外跑,跑到后边就被抓去了。当时抓去的有她两个侄子,一个18岁,一个15岁,后来把柳树河子那边抓来六七十人,男女、大人、小孩儿都有。

在刘淑珍家当院子过堂。女的过一个放一个,小孩儿11岁以下的放了,男的和大孩子都没放。刘淑珍侄子要水喝,嫂子给拿水,日军用刺刀把她手给砍伤了。后来把绑的人都带到胡家店房杀了。刘淑珍的丈夫、两个侄子、两个大伯哥哥都被带走了。

刘海晏,那年31岁。他是这屯土生土长的老户。他说:“到我们这个沟,先是在长安屯、老黑沟、榆树沟等屯往下杀的。当时柳树河子老孙家给我们送信,可是大家认为都是老庄稼人,跑什么,所以当时没几个人跑。”

旧历四月间的一天晌午时,由南来了一千多鬼子(包括背小背的老百姓)。当时来到这屯没动手,都是忙着搭帐蓬。他们想庄稼人还是没啥,又没有得罪日本兵,所以都下地干活。刘海晏正在地里干活,不一会儿回来了,日寇走到田里就把他绑上了。

赶到屯里,把他绑在一棵树旁。午后刘海晏看鬼子们在做饭,他问一个领头的日本兵:“太君,你们需要什么菜,我家大大有。”一个朝鲜翻译替日本兵问:“你家有大葱吗?”刘海晏说有,就被松开了。

当时四处都是岗哨,这个领头的日本兵官说:“慢慢的。”刘海晏不懂他的意思,“背小背”的(被日本人逼迫背行李的人)说话:“叫你站下,”刘海晏就站下了。这个日本鬼子就写了一寸宽、二寸长的一个白条子,上边写了“通行”二字。刘海晏走到岗哨那,他们一看就放他过去,刘海晏到自家房后不远地方给拔了一筐大葱,回来交给做饭的人。

转回来赶忙上父亲家,把日本兵给开的通行证交给父亲,叫他父亲离开,他父亲不走。刘海晏就往东山窝棚自己家里去,领着老婆带着孩子往山上跑了。正是这天后半夜日寇才挨家挨户动手,各家都堵着抓住了。

姜桐彬是在杀人场上被惨遭杀害时,九死一生侥幸活下来的人。他是大惨案的目击者,是虎口余生的幸存者。他的身上伤疤犹存。

姜桐彬,男,年生人,“老黑沟惨案发生时,他20岁,没念过书,不识字,是个本本分分的山里庄稼汉。年已经51岁的他回忆起那时亲身经历的屠杀,已然是满怀愤慨,心有余悸。他说:“每当我想起这事,就更想念被害的亲人和被害的乡邻父老兄弟,他们死得太惨啦……”

他生来命苦,那时的老百姓没有不苦的,苦日子里泡着,熬着,但是都老实本分善良。他原在黑龙江省克山县一家砖窑当长工,家中父母没有田地日子不好过,在康德元年春(年),举家投亲搬到舒兰县东部山区桂家街,想在此地以种地维持生活。舒兰县东部山区桂家街这里是一处原始的大山沟,山高林密,荒废的土地,山洼里多得是,只要肯出力气,开荒种地,还是能吃上饭的。老百姓不求升官发财,吃饭吃有衣穿就行。

那时,他们家附近的山沟经常出现一股股的队伍,多的三、五十人,少的七、八人一伙,有时进山,有时到老百姓家打尖休息。问屯邻,回答不一,有说是打小日本的救国军,也有的说是胡子,可这些队伍不欺负穷人。其实他们就是抗日义勇军。

制造“老黑沟惨案”的38联队长田路朝一,后被我军击毙

康德二年(年)春,到了种地的时候,他们家在桂家种了一均地苞米。距桂家十里地的青顶子姜桐彬姑父家捎信来,让他们去那里拣撂荒地种黄豆,父亲打发他去了,是几家插到一起种的,种了两方。旧历四月二十七,因黄豆种不够,姜桐彬回家取两斗豆种,又牵匹马来。

四月二十八早上,他牵着驮豆种的牲口回到青顶子。这时大伙都议论说,上头沟里来了很多日本子兵,不知道要干什么。上午种地时就见沟里烟气大。下午忍饥挨饿一群人套上犁杖下地了。刚到地里,日本子就上来了,到他们跟前什么也没说,直奔青顶子屯里去了。大伙都知道日本子来准没好事,心里有些担惊受怕的,就提前卸了犁杖,想早点回屯看个究竟。

到屯里一看,日本兵住到屯里不走了,让村民们把正房倒出来让他们住,姜桐彬和姑父家人只好住下屋仓房。一宿没有动静。四月二十九吃过早饭,日本兵开拔了,把他们五付犁杖上的十三、四匹马都给牵走了。老百姓们唉声叹气,愁得慌,又不敢对鬼子怎么样,十几个人正在核计着怎么办,九点半钟日本兵又折回三十来人,站在大道上高喊:“你们统通地过来,不过来就开枪了。”边喊边比划着。

姜桐彬他们无可奈何地走了过去,到了鬼子跟前,一个挎洋刀的日本官兵叽里呱啦了几句日本话,过来两个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枪看着,其余的兵用绳子捆上木拌子扛走了。过了一个时辰,日本兵回来用绳子把他们绑上连在一起,押到了柳树河了胡家大院,让他们并排坐在厢房地上。坐好后,过来一个穿着日本兵服装的翻译,(朝鲜人》说:“今天天黑了,你们就在这里过夜,明天放你们回去种地。今晚谁也不许跑。”

第二天上午日本兵擦枪磨刺刀,善良的村民们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一直盼着今天放他们回去种地的,就这样忍饥挨饿等待被放走的时刻。旧历四月三十日中午,日本兵吃过午饭,从厢房里把被绑的这二十几个种地的村民带出来,”姜桐彬想可熬到时候了,该放我们回去种地了吧?可一到外面,日本兵又把他们分三人一组重新绑上连在一起。每组出一个日本兵牵着,让他们横着排好队,给他们照了相。照完相就带着他们往回走(向青顶子方向),一直走到月牙泡跟前。

姜桐彬是刚到姑父这个屯的,被绑的人大多数不认识。一条绳子三人,有一个姓郎的小伙,还有一个老头。由三个日本兵带着离开大道,向西山根一个沟岔里走了百十米远后停住了。其余的每伙三人也都带到沟岔里去。有的把眼睛勒上了,有的把手剁去了。日本兵把他们三人解开绳子分别捆在三棵榆树上,三个日本兵枪上上了刺刀。一个日本兵负责刺杀一个。先刺杀的老头,第二个刺的姓郎的小伙。他们俩都死了。

姜桐彬斜着眼睛瞧见了雪亮的刺刀刺进了他们的胸膛,拔出来的刺刀上滴着鲜血。他听到了日本鬼子像练刺杀时用力刺的呀呀声,几乎是同时听到了被刺人的惨叫声,也听到了远处不时传来同样的哀叫声。看来被带来的同伴们都遭到了不幸,这回全没命了。

日本鬼子刺杀前先把他们的衣服扒开,露出胸膛。那时初春已过,山里还是寒冷,大家都穿着棉衣,日本兵怕刺不透。负责刺姜桐彬的日本鬼子想要扒掉他的棉衣,上前来解他的棉衣扣,钮扣是用布带打结做的,解了几个没解开,他就不解了。

他瞪着野兽样的凶恶的眼睛,后退几步,端着刺刀呀地向姜桐彬刺来。这一刀刺在他的肋下,姜桐彬闭上眼睛惨叫,随着他的喊叫,第二刺刀紧接着又过来了。这时,姜桐彬眼睛一闭,一声不吭地硬抗着。紧接着又从侧面挨了一刺刀,刺破了衣服,划伤了肚皮。喉头又挨了一刀,这时他喊叫不出来了。

日本鬼子见他没声了,认为他死了,动手解开了绑他的绳子,姜桐彬随着松绑自然地脸朝前瘫在地上。这个残暴的野兽,直至这时又朝他的右腰扎了一剌刀,没刺进去,扎在了坐骨上。姜桐彬身上共被刺了六刀。他说:“回想起来我大难不死,除我不吱声装死外,我的厚棉袄也帮了我的大忙。”

事后,小日本用刺刀削了些蒿草,扔在他们三人身上,用随身佩戴的军用小锹往他们身上添土。做完这些事后,三个日本兵满意地回到了他们的大帮里。姜桐彬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声,很久才缓缓地起身坐了一会,不敢停留,拖着伤重的身体,顺着山沟向前不停地爬。

他想快一点离开这个野兽吃人的地方,不能再被这群野兽抓住。强忍着剧烈疼痛的伤口,爬一步浑身都钻心地疼。他拖着流满鲜血的身躯,爬过了一道山梁。心里总想远远地离开这帮畜牲。爬到沟底一棵倒木上靠着。

已经有一天多没吃到东西没喝水了。他爬到小河边想喝顿甜甜的、凉凉的山泉水,可当时感觉不到那个味道了。喉管被刺穿了,血和水混浊在一起,不知道是啥味。

补充了水分,他精神好了一些喝到了水,向青顶子方向爬去。爬到青顶子村外,见青顶子满电灰烟,房子被烧光了,鬼子是否在村里还不清楚,他不能冒然进屯,又爬回了河边。

天黑了,下起了小雨。雨水冲洗着他的伤口,疼痛、寒冷、饥饿。黑灯瞎火,又不熟悉这里的山路,还不知鬼子隐藏在什么地方,又不能随便行动。就这样,姜桐彬挨到天擦亮,又顺着山沟小道爬,爬上了通向桂家街的大道。

他很细心地观察道上确实没有鬼子走过的皮鞋印,知道鬼子还在上沟没下来。他放心了,总算有条活路可以走了。这回他忍着剧痛站了起来,摇晃着走到永太屯。像求救于屯里的乡亲,屯里没有受日本鬼子洗劫的痕迹,可满屯找不到一个人,一定是他们听到日本鬼子杀人放火的事,都跑到山上去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水太屯,山上有一人喊他,问鬼子来了没有。他喉管漏气,不能大声回答他,只好摆手示意,这人下山跑到姜桐彬跟前。他断断续续把日本鬼子杀人烧房子的事和这个人说了,他听后跑上山了。

姜桐彬辗转回到桂家街,见到了表叔,表叔急忙带他到曹家店修记药铺敷了药。表叔告诉他:“你身上伤重,鬼子来了跑不动,不能回屯里。就去河东老宋家躲着,那里只他们一户人家,鬼子不易摸去,万一鬼子去了,你就往山上跑”。姜桐彬到老宋家住下了,老宋是个热心肠的人,收留了他。到掌灯时分,来了三十多人的队伍,站在院子里喊:“屋里有外人没有?”老宋家人回答“没有”后,他们进屋了。

一个挎匣枪的人见姜桐彬倒在炕上呻吟,问明了情况,他点上了烟灯,自己抽了两口后,传给他说:“你抽两口吧,能止疼。”姜桐彬抽了两口,只觉眼发黑,迷迷糊糊的,伤口还是疼,怎么也睡不着。这些兵也没睡,他们争吵着说:“日本鬼子来了咱就打。”可挎匣枪的人说不能打,鬼子多咱人少,打起来,咱还得往山里撤,老乡就要遭秧。

后来姜桐彬才回想起来,这伙人可能是德林的抗日义勇军队伍。他在宋家住了七、八天,伤势逐渐好了。他说:“那一次我们一起被杀的有二十多人。我们一起去种地的都被杀害了,只有我一个人死里逃生活下来了。”

据《老黑沟事件》卷中幸存者对亲人遇难者死人数的统计,具体死难人数和地点如下:

1.青顶子西山根人;2.青顶子东山根70人;3.柳树河胡家店72人;4.北小屯后大泡子30人;5.月牙泡人;6.青顶山东会坟40人;7.蔡家、联合、福安90人;8.桦曲柳顶子人;9.桂家街7人;10.八台5人;11.老汰沟10人;12.“六滴子”8人;13.于家趟子1人;14.大王子1人;15.唐万禄门前3人;16.西山头沟口30人;17.榆树沟30人;18.陈大缸店20人;上述死难人数合计为人。

经过日军野兽般残暴的烧杀抢掠之后的老黑沟,变得死一般沉寂、凄恻,除一些冒着危险回去埋葬遇难者亲人以外,好些年都没有人回到这里来。这里变成了荒芜的村落,没有燃尽的房屋的灰烬里透着悲凄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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