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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9/25 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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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扬州人,但不是地道的扬州人。在落户扬州之前,我的户籍上写的是舒兰。

年1月18日,带着两个女儿回舒兰过年,这是她们出生以后第一次在舒兰过年。在她们小的时候未带她们回去过,担心她们吃不消东北的寒冷。

回舒兰的火车终点站是吉林市,因为舒兰是个太小的城市,像野地里默默无闻的蒲公英花,以至没有太多的车经过那里。

在吉林逗留一晚,第二天一早,亲戚带我们去玩雪。到了地方,孩子们一人领了一个雪圈,拉着它上了高处。

游戏项目惊险、刺激。一个游戏项目是人坐在雪圈里,从最高处往下滑,初始坡度接近90°,落下的瞬间,人的心脏仿佛跳出胸口,留在高处,身体落在低处,而光滑的雪道将雪圈送向远方的速度,完全可以用极速来形容。我只带着女儿挑战了两次,心脏和胆量完全禁受不住。

另外一个游戏是若干个人一个接一个连起来,前面的人用咯吱窝夹住后面人的脚,从S形的雪道滑下去。多人连在一起,加快了滑行的速度,耳边只听到雪圈和雪做的轨道摩擦发出的”唰唰“的声响,它们像在欢快地说话。滑行速度极快,都不敢睁开眼睛。一些雪花飞溅到脸上,冰凉凉的。

这两个刺激的游戏都有儿童版的,孩子们却不怕,在一群大人中间穿梭。像一个飞镖一样被工作人员从起点甩出去,坡道、轨道上留下她们的尖叫声和笑声。小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被冻红的,还是不停地上下热红的。

下午,带着女儿回舒兰,舒兰有望眼欲穿的老妈和奶奶。每年暑假,快到我们回去的日子,她们就睡不着觉,等到我们即将到家的当天,就坐卧不安,不停地打电话问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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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舒兰,孩子们吵着要出去玩,玩冰,玩雪。于是休息了一个晚上后,又带孩子们去了水库。这个名字是我们这些80或者更早以前的人常叫的名字,其实它有个霸气的大名,叫九龙山,既是因为这周围山连着山,又是因为真龙天子乾隆帝曾到此游玩过。

到了水库顶,一个中等规模的玩雪之地就呈现在我们眼前,正前方是滑雪场,滑雪场左侧是玩雪圈和冰爬犁的地方。我们兴致勃勃地先挑战滑雪,这是个看似容易的游戏,实则难得要命。对于我们这些新手来说,雪橇在雪地上几乎寸步难行。小女儿摔跤摔得脚疼,大哭起来,不肯玩了。大女儿数次尝试后,也放弃了。她们去玩雪圈,我独自挑战滑雪。在偷听了旁边人的若干经验后,在到了规定的时间后,我卸下雪橇,脱下笨重的鞋子。滑雪,挑战失败。

玩雪圈的地方刺激指数比吉林的小多了,我这才敢和孩子们一次又一次上去、下来;上去、下来。

玩过雪圈又去玩冰爬犁,这个东西她们也是第一次玩。扬州结冰的时候非常少,冰层也很薄,女儿们生性喜欢水,自然也喜欢冰,可那点冰根本让她们过不了瘾。这回,在厚厚的冰层上面滑来滑去,开心得不得了。发到朋友圈,引来扬州朋友的一阵羡慕,还有的朋友说明年要跟我来舒兰,我说欢迎之至,包吃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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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快乐的日子只持续了几天,各种营业场所就接到了指示,因为疫情,停止营业。女儿们失去了快乐的来源。

很快,新年到了,亲人们齐聚一堂,拍照的人要跑到远处,站在高高的凳子上,调整到全景模式,才能把所有人拍进去。孩子们都穿着红色的衣服,一片喜庆。可是这种喜庆的感觉没持续多久。

疫情愈演愈烈,从营业场所关门,只保留超市、药店,到各个小区设卡,办理出入证,凭证每天每人出入一次,没证不允许出入。有多个门的小区只保留一个出入的门,其他的门全部封死,那些被破坏的栅栏也都被细心地封起来。没有围墙的小区,用铁丝围起来,只保留一个出入口。人想进小区,必须出示出入证。如果去的是别的小区,需要说明来访事由。当时小姑姑来我们住的小区,就和负责我们小区疫情的工作人员说是来看我奶奶的,奶奶90多岁了,身体不好,工作人员才放她进来。

年年精心雕琢的冰雕,今年没有做;年年正月十五市*府都会燃放的盛大焰火,今年也没有放;新年前后大规模的扭秧歌、踩高跷、划旱船活动,今年也一律不见。这些本来是想重点带女儿们看的,都没有实现。

介绍疫情的大喇叭白天里循环播放,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它们被放在小区门口、药店门口、*府机关门口、人流量比较大的主干道上。

各个药店门上都贴着”酒精、口罩已售光,进门请戴口罩“。不知道哪个细心的人,还在许多地方放了纸盒箱,上面写着几个字:口罩丢弃箱。

药店买不到口罩,网上也买不到,日日盯着朋友圈,看是否有卖的。家中没什么存货,只有妹妹过年期间给我们留下的几个N95口罩。这是妹夫朋友送给他的,他分给我们时笑着说,当时也不知道这东西能有用处,早知道多要几盒好了。

老妈每天盯着电视看,看患病的人数,看医生们治疗生病的人,看着日益增长的人数,她表现得很忧虑。对于有些国家质疑和排斥我们的新闻,她显得很生气。但又庆幸,我们回来了,回到舒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一个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可以守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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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孩子们开学的时间迟迟未定,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开学。老妈就说,不着急,等发了通知再回去不迟,最多在家隔离14天。我觉得有理,就安心呆着。孩子们不出屋,就在家里玩。我看看书,陪着老妈做做饭,陪着奶奶看看纸牌。

时间一天天过去。蟹爪兰从盛放期到了花谢期,老妈在最后三朵开放的时候,用小竹棍小心的保护着,生怕毛楞的孩子碰掉了它们。可最后还是都掉下来来。老妈栽在泡沫箱子里的大葱、毛葱,长高了,被吃了,一箱,又一箱。空出来的箱子又被栽上小白菜。原本以为种子会睡上很久,哪知道,没过两天,几壶水下去,居然冒出了小脑袋,点点绿意,看着真是喜人。老妈说,我们肯定能吃上长大的小白菜。

孩子们实在想出去了,就让她们在房前的小园子里玩一会儿雪。小园子虽然不大,一冬天,还是积了一层雪。小院子接触不到陌生人,不用担心被传染。

老妈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菜,有晒好的干菜,有可以过冬的蔬菜,如土豆、胡萝卜,有腌渍的酸菜,有冻鱼,还有一直等我们回来才杀的大鹅和小鸡。每天做许多菜,阳台、冰箱里还都是满满的菜。水果,过年的时候亲戚送了很多,也完全不用出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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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足不出户的日子,一直从年后持续到二月下旬。这期间,吉林市和下属的县级市,包括舒兰,疫情似乎远离我们。农历二月二这天,我们有庆祝的传统习俗。这一天是龙抬头的日子。天气很好,阳台的温度有零上20°的样子,坐在阳台上,暖烘烘的,想睡觉。

小姑姑提前一天就给送来了猪头肉,这是二月二的传统食物。猪头肉卤得恰到好处,容易嚼但又不失劲道,咸淡适中。这是年后,继正月十五后的一个大节日,是要隆重一些对待的。我和姐姐决定去趟乡巴佬店,买只熏鸡。那里的熏鸡十分有名,熏制手法独特,因此价格是普通烤鸡的几倍,但仍然供不应求。

街上人不算多,各个戴着口罩,不熟悉的人相遇,都会绕着走。乡巴佬店里人也不多,我和姐姐买了一只熏鸡,又买了一包花生米,然后回家了。

这之后,天气一直很好,有时候,我会和姐姐出去走走;有时候,会和妈妈出去走走。奶奶年纪大了,而且路面上有很多冰,她就只能站在阳台上往外望。

除了松树还有一点绿意,其他树一副昏睡的样子,灰色枝干,不见一片叶子。一些干枯的杂草像喝醉酒的人东倒西歪的。

人们一直规规矩矩地按照要求,戴着口罩,尽量不串门,出门买东西快去快回。以往热闹的广场上不见聚集的人群。这样的日子直到3月1号,这一天,我带着女儿们返回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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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那小小的故乡舒兰会一直安全下去,直到疫情解除。只是没想到,疫情到访,感染了1个,然后是11个,然后是1个。小小的舒兰一下子曝光在全国、全世界人们面前。可能在这之前,其他地方的人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同学们在班级群里说,没想到我们的家乡竟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全国人民面前。

打电话给老妈,老妈表现得很淡定,仍在有条不紊地过着她的小日子,谋划着过段时间小园子里的蔬菜和鸡鸭。我建议她来扬州,她说不用,家里东西都很充足,实在缺啥了,到市场里买完就走,也不跟谁说话。

我问,路上人多吗?老妈说,没两个人。有一天她去后山采野菜,一路上就遇到两个人,一个骑车的,一个开四轮子的,都带着口罩。上周四,我快递了几十个口罩给她,担心她舍不得钱买。

老妈一个人生活,不会用智能机,不能及时收到最新疫情信息,我对她说,每天一有新消息,我就打电话给你。你就在家里呆着,别接触陌生人。出去了,回来的时候,随身物品用酒精喷喷。这个时候,我是多么希望我还能在她的身边。只是,扬州这边已经开学,女儿们需要我。

在朋友圈里,我看到所有舒兰人都在为家乡加油、打气,我相信,故乡舒兰一定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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