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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3 1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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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头题字姚景林第期

父亲的惦念

文/孙立昕

许多年以来,我一直想写写父亲,却不知道从哪里写为好。父亲健在的时候,偶尔也会有关于父亲的文字发表,那时的心里始终怀揣着对于父亲的尊重和依恋。父亲离开我们之后,我写父亲的心情愈发显得迫切了。

有段时间里,我不敢听关于父亲的歌曲,不敢看有关父亲的影视剧,不敢读父爱的文章。满脑子里呈现的都是父亲的影子,夜晚做梦,都在和父亲说话,醒来后,枕畔湿了。

年三十的晚上,我要给父亲准备一双碗筷,遥对着父亲长眠的方向,呆呆地站立。

母亲发觉我的举动后,劝我不要总想念父亲,时间久了,会影响到我的身心健康。母亲每次劝慰的话语虽然不多,但是,我能从母亲的眼神里读懂长辈的那份关爱。

母亲说:“只有好好地生活,你的父亲才会在那个世界高兴。”

80年前,父亲出生在吉林省舒兰市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那里,土地肥沃,养育着千百户人家,每家每户的房前屋后都矗立着一排排挺拔高大的白杨树,一条河流穿过村西边的大地,流入亮甲山水库。

父亲的个子不高,挺胖的,笑起来眼睛眯缝成一条线,晚年时戴上了花镜。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他离开人世间的那年,我们没有把父亲安葬回故乡,而是将父亲入土在了我生活工作的这片深山老林里。

从故乡到他乡只有70多公里,父亲把生的地方留给了我的两个姐姐去念想,把离开的地方留给了我和弟弟来念想。每次回到故乡,看到父亲当年带领村民栽下的白杨树,我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村里的小学校距离我家只有几十米远,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们四个姐弟的身上,他希望我们努力学习,都能离开农村,将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

姐姐初中毕业后,父亲让她学医,跟随我们村的著名医生尉喜林大夫学,每天抄写中药名称,一大堆一大堆地写,一遍遍地背诵,卫生所的一些零活,姐姐也干,抓药,用戥秤秤药,收拾卫生,人见人夸。

姐姐个子不高,干啥麻溜,可是,她对于学医不感兴趣,索性半途而废。

后来,父亲又在吉舒矿那里,给姐姐找了一份临时工作,看矿用提升机,就是煤窑旷工来回上下井的机器。

姐姐每天骑着自行车,往返10多公里路,特别是冬天,早晚两头看不到太阳,加之天气寒冷,那份活计还存在危险系数,升降时,眼睛得紧紧地盯着升降器的铁链子,稍不注意,就会过头,过头了,机器就会把装在大筐里的人带出去。

那会儿,经常发生类似的事故。有一次,把姐姐同班的人的围脖都给绞进去了,特别可怕。于是,姐姐又辞去了这份工作。

二姐小学都没有毕业,说起来,心里酸酸的。记得小时候,二姐不乐意上学,她的头脑反应有些迟钝,各门课程都跟不上,厌学症越来越重。

可是,父亲却执着于二姐继续上学的梦想,为了让二姐上学,他不停地找班主任老师谈话,让老师劝二姐能够把小学课程读完。然而,二姐她疯一样地吼着叫着,说啥都不去听课。为此,父亲竟然拿起木棒打二姐。

二姐跪在地上,求父亲:“我不上学,不上学,我学不会啊!”

那个夜晚,家里安静极了。平日里父亲暴躁的脾气,面对二姐的倔犟和哭泣,无可奈何,默默无语。

二姐的命运在我们的村庄没有改变,即便后来结婚生子,她依然还生活在那个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姐只学会了认钱,也学会了花钱。看到她花钱买东西的情形,特别是她和商家老板讨价还价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

弟弟的学业本来有机会发展空间的,上个世纪80年代,他完全可以考上中专,他的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但是他自己更改了中考志愿,填报了重点高中,而且,他也顺利如愿地考上了县里的第一高中。后来,由于身体等原因,他没能参加高考,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家里4个孩子,只有我考上了大学,父亲送我上学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年9月14日,天气晴朗,因为几天前下过大雨,村路十分泥泞,父亲找来一辆手扶式拖拉机,把我送到公路上,又周转客车,直到中午,我们爷俩才到达位于吉林市的师范学院。父亲帮我安顿好行李后,他才乘坐3路公交车去客运站。

上车前,父亲给我买了些海棠果。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我站在街头好久好久。我不知道父亲几点才回到家,不知道他又周转了几趟车,不知道那条泥泞的土路是否弄脏了他的鞋裤。

我上大学是父亲最开心的事。因为我的性格内向,为人低调,参加工作不久,先后入*提干,所有值得高兴的事,我一件事都没有和父亲说过。

不过,父亲搬迁到我居住的地方后,他经常坐在超市门口,看过往的行人,在广场上溜达散步,锻炼身体。此时,身边的人都会主动走过来,搭讪着父亲,和父亲说:“你儿子是孙立昕啊,他挺厉害,比较有才华,有能力,还一点架子都没有!”每每听到这样的夸奖,父亲总是乐得合不拢嘴。

在父亲离开我们村庄10多年的时间里,他经常念叨着那里,他说:“关桥村是我的根,是村里的父老乡亲养育我长大,教育我做人!”

是啊,父亲当过关桥村的团支部书记、*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他把最宝贵的年华都奉献给了那片多情的土地。

春播和秋收时,他都要回到老家,琢磨着帮助二姐干点啥,他说:“我能给你二姐做点饭,收拾一下院子里的小菜,我都知足了,你二姐太不容易了,唉,当初她要是把小学念完就好了。”

父亲,依然惦念着她的二女儿,就在父亲离世前的一个小时,他和我的二姐还通了电话。

岁月蹉跎,光阴似箭。父亲病逝3年了,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我实在无法找到一架通往天堂的阶梯。

我们很想念他,每逢佳节和他的生日,饭桌上都备有一双属于父亲的筷子,望着父亲的村庄,我们姐弟会深深地鞠个躬。

想必父亲能够看到吧!那样的话,多好啊!

作者简介

孙立昕,吉林省舒兰市人,就职于吉林省上营森林经营局。吉林省舒兰市作家协会会员、细鳞河诗词协会会员。爱好文学,喜欢户外运动,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经常把旅途中的清雅化为文字,抒发内心世界的情感。在《中国绿色时报》《吉林农村报》《江城日报》《城市晚报》《江城晚报》《大森林文学》《松花湖》《中国草根》等媒体和网络平台发表多篇随笔、散文、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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