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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6 20:47:00

知青生活二三事

孙明日八中老三届五中家齐永标转户投奔目标

偶然心血来潮,想即兴回忆一下知青下乡的生活,既然是即兴,那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吧。

一九六八年已经算做我们参加工作的第一年,为什么说是算作呢?因为这一年我下乡了。按着有关*策,下乡可以算工龄,也就是说六八年是我们学徒的开始,师傅是下乡所在地的贫下中农。六八年是文革的中后期,我们是老三届,由于老人家(毛泽东主席)的金口玉牙,把我们这些青年学生送到了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我记得当时咱们班第一批下乡的是十五名同学,为什么是这些同学?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文革不积极、逍遥派,有的是父辈有“问题”,还有的是……。当时有一种说法,留下的同学或准备升学,或准备就业,或准备……。我记得那是九月中旬的一天,在吉林火车站的站台上,到处都是人群簇簇,有下乡青年与父母抱头痛哭的,有下与未下同学之间互相拥抱哭别、依依不舍的,场面十分壮观,似乎生离死别,彼此真像是在做最后的诀别。送行的亲朋好友,围观看热闹的社会闲散人员,人山人海。那个时候,很多人觉得整个天好像要塌了一样。我虽然没有哭,但心里也不是滋味。我这是去哪儿呢?我这是去干什么呢?没有人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茫茫然之中,火车开出了吉林站,向北,向着我们下乡的地方驶去……。车厢里渐渐地没有了哭声,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的笑声。年轻人的脸变的就是快,有的(好像是王金华)唱起了当时非常流行的革命样板戏,有的大声朗读着自己的豪言壮语,也有的在探索、畅想着集体户未来“家”的模样。当时老人家的话就是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按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正是这条最高指示把我们这群人送上了开往广阔天地的列车。“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扎根农村干革命”,是两句最时髦的话。至于如何是再教育?怎样才是扎根?管他呢!唱吧,尽情的唱吧,笑总比哭好!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驶,满载着知识青年的火车到达了舒兰县(现叫舒兰市),下车后我们又坐上了大解放,来到我们下乡的公社一一开原公社。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社员们把我们拉上大马车。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集体户的所在地一一长远四队。舒兰长远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一条公路从村中穿过,全大队一共四个小队,四队位于村子的西北角,我记得集体户由十名男生和五名女生组成,贫下中农对我们十分热情,这家三个,那家五个,我们暂时就住到了社员家,晚上的第一顿饭,春华说他吃了七碗大碴子粥,元家吃了五碗,我吃几碗记不太清了,反正也没有少吃。这一夜我睡得很香,一个梦也没有做。长远大队(地处霍伦河,亦称呼兰河—拉林河—嫩江—松花江流域)的东侧是拉林河(呼兰河的支流),这条河是松花江的一条主要支流,源于张广才岭,在黑龙江省流入松花江,由于拉林河的多年冲积,两岸形成大面积的冲积平原,长远以北是七里公社、平安公社。闻名国内外的平安大米便是拉林河所育。长远四队是一个以水稻为主,兼种杂粮的生产队。队里社员户数不算多。在道西的最北边有个养牛马的大院子,东西两边的厢房是牲口棚,正房一边是生产队的仓库,一边有一铺大炕,是生产队开会的地方,外屋有一口大锅,是生产队的豆腐房,院里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掛着一个马车轮胎上的旧钢圈,每天出工,队长都要敲上几十下。下乡到长远的第二天我们就下地干活了。我记得第一次干活是在将要成熟的稻田里摘稻稗,稻稗要比稻子长的高一些,细一些,所以还比较好辨认。当然有的时候看的时间长了,眼睛花了,也有走眼的时候,错把稻子给摘下来的。出了错,免不了要让社员说几句。这种活还算是比较轻的活,只是手被撸的挺痛的。没过几天秋收就开始了,割水稻这个活我们从来没干过,既累人更累腰。我们男生还好些,多少还有点力气,几个女生可就惨了,她们拿镰刀的手真的很不容易才能割下稻子,如此这般地天天干,现在想起来,真不知道那样的日子她们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时生产队干活都有打头的,这个人都是种地的好把式,他农活干的又好又快,一般割地的第一刀都是打头的先动手,其它社员再跟上。社员们都愿意跟在打头的旁边,割水稻每人六根垅,如果中间出现多一根,在后面的人就要收着,这样就会越割越多,越割越累。我们这些城里孩子哪干过这样累的活啊,一天过后,回到社员家躺在炕上就不想起来了。但是,第二天还要上工。你说,那个时候靠的什么,让我们坚持下来的?不知道。反正到农村了,接受再教育就得干,一种非常朴素的意识在支撑着我们,手起泡了、出血了,也都在咬牙坚持着。十几天的秋收终于结朿,我们不但学会了割稻子,还学会了割*豆,割高粱和割谷子。那个时候我们都愿意到马号(队部)去,因为那里有个豆腐房。豆腐官一只眼晴有玻璃花,却做得一手好豆腐。豆浆开锅后上面漂了厚厚的一层腐竹,用一根雪白的麻杆挑点腐竹吃是不花钱的,当然不能挑的太多。豆腐出锅后热气扑面,真是诱人啊。那时一块豆腐也就六、七分钱。买块豆腐,找个社员回家拿点农家酱,拌到一块,几下就进肚了,那个香啊,这辈子再也没有遇到过。

天渐渐地凉了,割下的水稻经过一段时间的晾晒,可以打场了。那时都是用脱粒机打场,这个活还不算累,就是有点脏。我们在麻绳的两端挷上两根木棍,捆上一小捆稻子,排成队依次到脱粒机前摔打,一粒粒金*色的稻子堆积在我们面前。几个老社员开始用木锹扬场。扬场可是个技术活,我们也曾试过,不是掌握不好风向,就是掌握不好力度,扬出的稻子形不成扇形面,里面的杂草,小石粒就是扬不出来,看来还真要好好的学啊。那时候的磨米机——不像现在是大剝皮的——是一点点的层层剝(皮或壳),有时要六遍、七遍地反复剝。我们男生都去干过这种活,而且多数是在夜间干。当我们用容器把稻子送入磨米机,一遍、两遍到第七遍的时候,尤其是雪白的大米哗哗地流进麻袋时,我们那时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当我们吃上第一口自己亲手磨出的大米所做的饭时,那样的心情只有天知道。当时城市里的大米是限量供应的。秋收结束后,我们从社员手里按着每斤两角五分的价格买上二十斤大米,背回吉林。那个时候知青们乘火车是从来不买票的,火车硬上,车站强出,好像挺不讲道理,却又合情合理。

秋收过后生产队就开始张啰给我们盖房子,当时生产队的官比较多,有生产队长,*治队长,民兵排长,妇女主任,治保主任,还有马倌,豆腐官,一个小羊倌。人多嘴就杂,在选址上费了好大的劲,最后定下来在马号的西南方向,距离马号不足百米,房前是一个主干渠。长远属于舒兰的东部山区,冬天是比较冷的,那时也没有能力去买砖盖房,生产队决定按照当地盖房的方法盖泥房,就是先竖起房架子,然后用蒿草拧*泥桨,编成墙体,中间用土填滿压实。听说是给知识青年盖房,来了好多的社员帮忙,当然几个主要的骨干生产队是给工分的。在农村盖房子有几个地方是挺讲究的,首先是要房场操平,当时也没有远红外水平仪,操平就是木匠找一个大盆里面装满水,用一个高粱杆放在水里来操地面的水平,房架子由几个木匠事先做好,队里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竖房架子,我记得那天来了好多的人,功夫不大房架子就起来了,我们的房子有点样了,中午队长们还和我们在社员家里吃了顿饭以示庆祝。接下来的十多天便是编墙填土,我们户里的几个男同学在房子的北边,生产队的场院附近开始打泥坯,据说这个活是农村的四大累之一,和*泥是最难的,这些坯后来都用到搭火炕上。上冻前房子终于建好了,一共是三大间正房,东侧女生住,西侧住男生,中间是厨房,有两口大锅,当时玻璃是计划供应商品,不好买就先用塑料薄膜把窗户钉上,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九月中旬下乡,上冻前住上新房,这在全公社都是最早的,同学们陆续从社员家搬回集体户,生产队给我们预分了口粮,有的社员给送点咸菜,有的送点酱,还有的送点白菜和土豆,户里进行了分工,男生负责劈柴挑水,女生轮班做饭,一个家终于建成了。六八年十一月份的一天,我们得知原来留校的那些同学也让老人家送到农村,在开原的大口面组建了另一个集体户,这也多多少少让我们无着无落的心得到一絲的慰籍。六八年冬天的雪下得非常大,雪大气温就会很低,我们新房屋内的墙上结了一层厚厚白霜,真像那首歌唱的,新苫的房,雪白的墙,屋里掛着毛主席的像。晚上虽然炕挺热,但还要戴上狗皮帽子保暖。每天做饭烧炕的用柴量非常大,集体户又没有储备,怎么办,只有上山砍柴了。我们几个男生拉着爬犁,拿着锯就直奔西沟。四队的西边有一座小水库,还有一大片山林,冬天库面结了厚厚的冰。水库周边的山林是四队所有,那个年代是不准乱砍树木的,罪名叫滥砍盗伐。抓住是要判刑的,谁叫我们曾是毛主席的红卫兵,现在又是响应老人家号召的知识青年,怕什么呢?照砍不误,尽管满沟趟子里都是雪,我们还是深一脚淺一脚的走过去,以前在城里什么树都不认识,现在什么树都认识了,这完全得益于这段知青生活。西沟山上树的种类还非常多,有曲柳、*玻璃、楸子、桦木、椴木等,伐下就能烧的是桦木和楸子。我们也不太懂伐树顺山倒的说法,用锯伐下,就拉回集体户,这年冬天,虽然住上了新房,但过得却很辛苦,好在冬天有些同学,特别是女生都回城了,留下几个人看家,虽然屋里很冷很冷,但这里毕竟是我们现在的家。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六九年的春天来的比较晚,转眼间万物复苏,大地慢慢地披上了一层绿纱,集体户墙上的白霜也慢慢退去,露出了原本的土色,在集体户进门的墙上掛了一幅毛主席画像,那是一个十分虔诚的年代,三忠于四无限,早请示晚汇报,每天的饭前,我们都要手持红彤彤的语录本,跳忠字舞,有时唱在北京的金山上,有时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也有时唱延边人民热爱毛主席,不管会不会跳都要跳,不管会不会唱都要唱,有时也会引来社员们的围观,这在当时是非常严肃的*治问题,谁也不敢有半点的含糊。一年之计在于春,生产队开始春种,水田队主要任务是育秧,这项活主要由社员们去做,我们就是往地里送点粪,在旱田地里刨刨茬子。五月中下旬,水稻插秧开始,秋收我们是新手,可插秧我们却是老手,这是因为初中阶段曾几次去金珠公社插过秧。就在社员们准备看我们笑话的时候,我们来了。当时插秧是两个人一盘架,一个人插一行。生产队插秧打头的是年青人了,我们集体户的几盘架紧靠着打头的,插秧讲究行距,株距均匀,不深不浅,返青快。那时我们十八,九岁,腰眼还没长成,不太知道腰痛,十多天的插秧,我们都是干在前面,和社员们不分伯仲,这下可让社员们佩服了,说知青插的秧又快又好。我记得在通往泉子沿道边的一块稻地里,社员和我们搞了一场比试,几乎是同时插到地头。插秧期间生产队有个孟姓的队长,专门跟在大家的背后,手里拿着一个很大很大的药瓶子,里面装的全是正痛片,谁腰疼就给几片,社员们吃的比较多,我们却很少染指。在通往西沟道边几小块新开的稻田插秧时,由于是新田,水中的蚂蝗非常多,我们一齐站在稻埂子上,一声下全下,一声出全出,尽管时间很短很短,腿上也会叮上几条蚂蝗,赶快用鞋底去拍打,女生们上来之后,只能站在稻埂上哇哇地叫,别人赶快帮忙把腿上的蚂蝗打掉。一一插秧期间户里的同学最全,一来生产队有要求,二来这段时间出工的分值比较高,当时农村有句话,分,分,社员的命根。工分虽然不是我们的命根,却也是我们的主要收入,当时四队十分工的分值还是挺高的。干完一天活,吃完饭后大家都会自取其乐,爱干净的洗几件衣服,爱看书的拿本书在看,还有几个在闲谈。轮班做饭的女生开始准备第二天的早饭,这个时候我总愿意到外边闻味,整个屯子一片炊烟,只有烧柴草的灶里出的烟才能透出浓浓的,富含乡土气息的饭香,沁人心田。这个习惯我保持了好多年,去年夏天的傍晚,我还骑车到欢喜下洼子村,去找寻那股味,闻不到了,乡土气息还在,但永远也闻不到当年的饭香味了。

刚开始构思时,原小名是偷瓜,动笔的时总感到事虽然是那么个事,但一个八中的学生,曾受过完整的初中教育,怎么会干那种事呢,所以就改了一个字,将偷字换成了品字,这显得多么高雅。一一生产队插完秧之后就没什么大活了,仅有的几亩旱田铲完几遍后,天渐渐地热起来,当时的农村到这个时候便开始掛锄,集体户有些同学回家了。我们几个男生在户里闲来无事,不知谁说了句,二队还是三队在西沟水库的对面地里种了不少香瓜,现在该熟了,走尝尝去。那个时候水田队每个人都有几块塑料薄膜,主要是作雨披用,我们每个人带了两块。西沟不太远,但七月的天还是走出了一身汗。西沟水库是一座小型水库,水域面积并不大,大约有三百平方米左右,坐在水库的坝上向东看可以清晰的看到长远屯,向西看群山环绕,绿树成荫,那时水库周边的山里还有几块原始森林,最粗的树直径有三、四十公分,水库里的水源都是周边山上流下的雨水和雪水,所以水位高低完全靠老天。我们几个经过侦察发现瓜地在水库的正对面,那个地方如果走陆路,有十多里地,看来把瓜地选在那个位置还真动了一番脑筋。远远看到一个瓜窝棚,没有看见看瓜的老头,真是个绝好的机会,我记得有元家还有谁,户里几个会水的男生脱下衣服,只穿了一个裤头,把衣服用薄膜捆好,口朝上,便下水了。水库里是死水,温度还挺高的,人一下到水里便有一种水天一体的感觉。水面也显得宽了许多。我们一边游,一边用手推着塑料袋,来到瓜地,我们拿出那块备用的塑料布,挑了些瓜装到里面,同样扎好口,扔到水里,此地不宜久留,推着两个口袋,很块游回到坝上。穿好衣服后我们开始品尝香瓜的味道,头道瓜,又脆又甜,估计能卖个好价钱,直到这时也没有发现看瓜的老头,可能是在窝棚里睡着了。生产队发现少了瓜,会扣他工分的,罪过罪过。如果是现在按着马大俠的游泳水平,是会坐在坝上等着品瓜,还是会下水,我想一定会直奔瓜地,而且会游在最前面。

四队集体户的东边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公路,当时叫做战备路,*沙路面,靠近集体户的地方有一个桥涵,那时山里(指上营、新安公社)盛产木材,但是计划商品,下屯(泛指榆树等平原地区)盖房却又十分缺乏木材,所以盗运木材的事经常会有,有一段时间大队把拦截任务交给了我们,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任务,在路面桥涵的地方设了一个关卡,也就是在路面半米高的地方横了一根松木杆,用来拦车。盗运木材都是马车,又都是晚上,我们一个小知青能拦得住吗,没法子只能勉强为之。记得是一个夜晚,天黑的两手不见十指。我们正在值班,一辆装满木材的马车飞驶而来,车老板的大鞭子向我们甩来,吓得我们抱头就跑,等我们缓过神来,跑回道边,马车早已经冲断了横杆,跑得不见了踪影。真险那、打那之后我们便和大队讲,这个活不干了。其实,那个时候车老板的鞭子还是手下留情的,下屯的老乡盖房子用点木材,也属无奈,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玩命。

记得是七月的下旬,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拉林河的水暴涨,有的社员告诉我们说河里漂下来许多圆木,当时户里几个会水的同学便来到了河边,平常拉林河的水面非常窄,非常平稳,像一位淑女在慢慢地,温柔地,梳洗着自己美丽的秀发,可今天水面宽出了五、六倍,水流湍急,上面漂浮着大片大片接近成熟的玉米杆和高梁杆,还有许许多多的圆木,其实最让我们眼热的是圆木,如果弄上岸来,是多么好的东西。真是应了那句话,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几个会水的同学也没有多商量就下了水,我游到一段圆木旁,用双手抱住木头,还没等反映过来,就被顺势滚到水下面,呛了一口水,有点懵了,赶紧松手,几个同学也不知漂到哪去了。我便着急向岸边游去,由于水势非常大,岸边的玉米地、高粱地已经被冲走了一大半,刚到岸边一脚下去,一米多深的稀泥,就像掉进了沼泽地,欲进不能,欲退不行,越陷越深。就这样折腾了几次,也没能上岸,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无奈之下只好仰面朝天顺着水势向下漂。面对苍天,只感觉无边无际,难道就此就这么去了吗?突然间感觉后背好像碰到了石子,回头一看是石头岸边,上岸后才发现这里已经是七里公社的日本乡,离长远好几里地呢,光着脚走回集体户,那几个同学也陸续回来了。还算是有惊无险,那天晚上我做了好几个恶梦。

六九年三月中苏在珍宝岛开战,当时国内外的形势十分紧张,到了十一月份,部队开始征兵,我这个人可能是有兵缘,此生必会当兵。记得六六年在学校选飞行员,刘珂和我等,都参加了在北山体育场的体检,转椅坐了,眼睛也散瞳了,最后也没有走成,据说是*审时,我在山东老家一个三舅妈的父亲是地主,三舅妈我都没见过,她父亲是地主却能影响到我当兵。六八年山东空*地勤到学校招兵,刘珂,我和叶勇体检合格并分别为甲,乙,丙类,接兵的家访,我老妈说啥也不同意,那次叶勇去了。这回在农村,在集体户报名,我便自主了,当然也没有马上告诉家里。由于珍宝岛打仗,许多年轻社员都不敢报名,当时开原公社三十个征兵指标,知识青年占了二十个名额,大多是咱们的学哥学弟,比如像五年级的李铁峰,四年级的康林林,杨宗奇,三年四班的刘巨成(已故),还有先前在咱们班,后到二年级的杨吉成(已故)等等。当兵正式批准后,我和占祥去了一趟大口面集体户,也算是向那个户的同学告个别。那是十二月十日左右,天非常冷,从长远到大口面有十几里的路,我和占祥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当然大口面户的同学非常热情,忙着做饭,听说原准备做小米捞饭,可能是太激动了,不知是谁把小*米错当成小米,捞出的饭粘的很,吃饭的时候,我看见窗台上摆着几个啤酒瓶子,里面装的滿满的,便随手拿过来,打开盖闻了闻,占祥更实在,以为是啤酒,拿过来就喝了一大口,马上就吐到了地上,原来是点灯用的煤油,满屋的同学哄堂大笑,现在想想大口面的同学也真吝啬,买几瓶啤酒放到桌上,还能让老同学走了十几里的路,喝煤油吗。回到长远户,有几个晚上睡不好觉,虽然下乡仅仅十五个月的时间,却让我们成熟了许多,从过去的五谷不分,到现在的种地里手。从过去单薄的身板,到现在身上也有点肌肉,从过去男女生间很少说话,到现在住在一个屋檐下,吃着一个锅里的饭。下乡期间,让我们彼此间加深了了解,增强了信任,更让我们学会了如何自理,如何自立,如何生活……。再见了同学们,再见了长远,十二月十五日,我们在舒兰坐上次*列,奔向丹东,开始了五年零三个月的*旅生涯!几块豆腐块大小的回忆告一段落,非常感谢马大俠、占祥和同学们的鼓励,不然写写就不想写了,当然也是自己在激励自己,只是在手机上写,有点累眼睛。小邹同学在帖子中的鼓励,评价有些过了,倒是小邹同学对知青年代的认识,乃至对人生的认识,对老人生活的乐观态度,非常深刻,入木三分。小邹同学虽然仅仅在长远户呆了十几天,但在我们的心里,你永远是集体户的一员。如果没有文革,六八年的九月份,我们应该坐在高等学府的教室,接受着高等教育,但是六八年的九月份,我们却坐着大马车,来到了长远,接受再教育,自己为自已编制教学大纲,自己为自己活着,开始了农村的劳作,不滿和遗憾肯定有,但这些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知青是共和国同年龄段人的特殊称谓,那段经历应该成为我们终生的骄傲和自豪。这几年总有个想法,想到那个地方看看,户里有几位女同学曾经回去过,看什么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西沟的山早已经是秃山了,拉林河的水再也不会那么清澈,那些曾管过我们的人早已不在人世,倒是集体户的房子不知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倒可以评个优质工程。明年是下乡五十周年,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去看看,解开心中的结,到时想邀请户里的同学一块去看看,我还想如果同学们手头宽裕,每个人捐个一,二百元钱,这些钱既不给队里,也不给希望小学,找几个年龄和我们相仿,日子过的挺苦的人家,送上我们一点点的心意。

长远长远,同学友谊长长远远!!!

年8月15日初稿年9月重发

五、会议设医疗服务组。为防万一,本次活动现场设医疗服务组。医疗服务组组长张林同学,也是咱们五中老三届同学,他的医疗技术职称是副主任医师、副教授,内科专家。我们筹备组负责人恳请和希望大家在本次活动过程中,我们大家最好谁也不要去打扰张林(此话的意思是谁也不要出现情况,免得张林参与救治)。但是,张林本人的表态还是可圈可点的。他表示,非常高兴为本次大会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顺便再把张林大夫发来的信息分享给各位同学,以备不时之需一一。在此,我提前代表所有参加活动的老三届师生向张林同学表敬意和感谢!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张林同学是一位从十几岁就开始有残疾在身的人一一几十年的残障人士。但是,他靠自己自强不息的精神,刻苦努力,终于在国家*事系统的正规医疗专业学院毕业。如今,他成了医学专家。张林本人的经历和事业有成,也是我们五中老三届共同的好故事之一。张林主动愿意出席这次活动并愿意为本次活动提供义务服务,这也是他高风亮节的表现。这个议论,应该不算多余的话,应该属于题中之议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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