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九峰陈友义
（续：上接炸*车击刘旅）
伪*刘旅，突遭伏击，大败而归，刘旅的败兵回到榆树后，向刘宝麟报告了战败情况，说田旅的官兵非常厉害，个个都是神枪手，枪响就见物。气得刘宝麟暴跳如雷，大骂他的部下是废物、饭桶。王彦民营长，孟广范连长参加了这次战斗，由于他们有爱国思想，一开火就带兵往后退，士兵没遭伤亡。战后，刘宝麟怒斥他们二人是胆小*。
这次败仗，刘宝麟被驻榆树的日本宪兵队长左滕大佐大骂一顿；并怀疑队伍里有奸细。其实，刘旅出兵的消息，就是“四海”提供给田司令的。
“四海”从开原田司令那里回来后，就对他的好友王营长和孟连长做策反工作，经多次喝酒会面商议，王营长决定带全营投奔田旅，参加抗日救国斗争。
战后的一天，王彦民请他的把兄弟“四海”和孟广范喝酒。个人借助酒兴谈论起“四海”去开原劝降田霖之事。王彦民问“四海”见到田霖没有，田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等。“四海”把田霖夸耀一番，说田霖是个不简单的人。为人爽快、果断，抗日救国的意志坚定，待人宽厚。他部下官兵平等，纪律严格，受到百姓拥护。“四海”还说上次去劝降时，田霖给他讲了好多抗日救国的道理。奉劝他也不为日本人卖命，不当亡国奴，希望中国人都能团结起来，进行抗日救国。还说，“王大肚子”好险没叫田霖给崩了，多亏慈善会长潘五爷说情，才放了他等等；他这一说，当时，王彦民和孟广范两个人都痛哭流涕，激发了他们抗日救国的热情。最后，三个人都表示，要做个真正的中国人，坚决不为日本人卖命，不当亡国奴，要把队伍拉出去，投奔田司令一同去抗日。
王彦民一提要把二营拉出去，“四海”就提议，要分祈一下全营官兵的思想。看看哪些人能跟着走，哪些人是阻力，怎样做好思想发动工作。王彦民说，除了五连王连长顽固而外，其余的连长都好动员。盂广范说，他手下的排长思想都能通。分析完之后，就决定分头进行工作，待时机成熟，提早行动。王彦民先作好了六、八两个连长的工作，两个连长都表示要跟着王营长弃暗投明，抗日救国。然后他到五连连部去找王连长，这小子思想顽固，不好直谈，王彦民就以闲聊的方式，叫王连长谈谈当前时局形势，有啥看法。王连民认为，当前时局不稳，虽然日本人挟持簿仪当了皇帝，建立了大满洲帝国，但是四外“土匪”很多，南有田霖队伍，要往北打，北有冯占海队伍，榆树是兵家必争之地，仗是非打不可。上次打田旅还吃了败仗。恰好，借此机会，王连长要向王营长请病假，去新京（长春）看病。王营长听他要请假外出，心中暗喜，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反正他要请假，又怕打仗，正好把他甩开，下余三个连就好办了。但是他又装作严肃起来，对王连长教训几句，以解除他的怀疑。就说：“王连民，既然当前战局很紧，你就应当加紧练兵，以备迎战，你的病能否等一等再看呢？”王连长怕不准假，就说：“我的病较重，急需去诊治。”王彦民“：连长请假我没权批，得请示一下旅长。”王连长说“：旅长已经同意了，就等你批准了”。“既然旅长已经准假，我王彦民哪有不准假之理，况且你又是我部下的干将。”就这样把那顽固分子王连长甩开了。
盂广范回到连里之后，把几位排长请在一起，喝了“同心酒”结拜为生死弟兄。几位朋友一致表示要跟随王营长、孟连长去投奔田司令的抗日救国*。
王营长、孟连长把连、排长们的思想工作作通之后，又同“四海”商定反正时，率队从南门出发直奔舒兰县开原屯田旅司令部。并决定先派出两名可靠人员化装成百姓，带着“四海”给田司令的亲笔信，请田司令按时到榆舒两县交界处迎接起义部队。
上次，刘旅出兵打田霖大败而归，引起了日本宪兵队的怀疑。当时驻守在榆树县城的日本宪兵队队长佐藤大佐，是个老奸巨猾的老*子，对刘宝麟有些不信任，曾三次“请”刘宝麟到宪兵队开会，追查打败仗的原因。并说刘的手下官兵不可靠，*事力量不行。要派人帮助。接着给旅部派去一名日本“顾问”，营部各派两名日本“教官”，连部各派一名连职“副官”。名为帮助，实为监视刘旅官兵的思想和行动。
佐藤除了派日本人直接监视刘旅官兵而外，还豢养了一批特务。其中有个叫袁凤山的人，他在榆树当兵多年，会溜须拍马好巴结当官的。日本人一来他就虎上去了，被任命为榆树县城保卫队的队副并参加了特务组织，经常为日本人提供情报。他和二营长王彦民是同乡，王彦民调来榆树县后，常以乡亲为由去他家串门、聊天，长此以往就和他的太太勾搭成奸。袁凤山明知自己吃了亏。但是，由于他的太太比他年轻、漂亮，在家里说了算，又兼王彦民每个月发的*饷几乎全给他家，他也就认了这个头。他被日本宪兵队选为特务之后，时常昼夜不回家，王彦民就常常睡在他家。
王彦民和几个好友商定反正以后，又去了袁家，和他的太太说：“最近要外出剿匪，不知死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袁太太问他什么时间走？他回答是一两天内，得听候上级命令。袁凤山回家，他的太太把这件事无意中说了出来。袁凤山得此消息如获珍宝，回到宪兵队立即向佐藤作了汇报，佐藤拿起电话就找刘宝麟，问他下没下剿匪命令，刘宝麟回答没有下命令，这就更引起了佐藻的怀疑，遂即下令，召开了宪兵队、保卫队、警察队、关东*等武装组织的头头紧急会议，部署他们守住四个城门，不准放走刘旅一兵一卒。
翌日凌晨，王彦民还没起床，佐藤就派宪兵队传令兵到二营营部来“请”王彦民营长去开会。王彦民急忙起床，答复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去。”传令兵说：“队长叫你和我一同去。”还没等他洗完脸，刘宝麟也打发传令兵来找他，王营长把旅里的传令兵打发走了。两个传令兵同时来找他开会，引起了王彦民的思索，难道有人告密，事情被发觉了？心里有些不安。就在这个时候，宪兵队的翻译范殿臣也赶来了，也说佐藤队长找他去开会。范殿臣虽然给日本人当翻译，还有点中国人的良心，又因为和王彦民个人私交处的好，并且知道一些内情，本来想给王彦民通个信，一见传令兵在场，就假说找王彦民开会。然后就往外去，王营长往外送他，他回头给王彦民使个眼色，王彦良立刻心领神会。他见日本传令兵腰里插只匣枪，就给站在自己身旁的卫兵使个眼色，卫兵随后就用手枪给传令兵“支”上了。吓的传令兵跪地求饶，两个人把传令兵绑起来，用毛巾堵上了嘴，下了他的枪，随后用抢托打死。接着往各连给连长打电话，命令紧急集合，奔南门出城。
孟连长第一个带出队伍，刚一出连部，就被对面日本人的机关枪给打回来了。孟连长下命令：“坚决冲出去，奔南门走？”由于日本人机枪封锁，连冲两次，没冲出去，孟连长急眼了，他从侧面爬了上去，把日本人的机枪射手打死。枪声停了，队伍才奔向南门，接着六连、八连的官兵也都来了。哪知南门也被封住了，战士们牺牲不少。王彦民营长赶来了，他又下命令奔东门。他把队伍带到东门时，一看也被日本人用机枪封锁了。这时刘旅其他营的兵也出动了，整个县城被宪兵队、关东*、警察队、保卫队等上千人占据了。王彦民又带领官兵折回城东南角的“魁星楼”附近，一看官兵剩有余人。县城的四门全被封锁，’城壕两米多深，并设有铁丝网，就是神兵天将也难以逃脱，只好下令说：“现在我们被包围了！出不去城了，快想办法分散逃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有机会再会。”顿时，反正的官兵四散逃去，有的甩掉*装，有的扔到了枪支，各自找逃脱之路去了。
王彦民营长觉着自己也出不了城，又偷偷的跑到了袁凤山家里，让他的姘妇想个躲藏的办法。此时，袁凤山正在街头执行任务，他的太太见王彦民慌慌张张跑来，又听见街里枪声乱响，就知出了大事，他俩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把王彦民领到了邻居安大伯家。安家有个菜窖，安大伯把王彦民藏在那菜窖里。
安大伯为人很好，王彦民又是邻居袁太太送来的人，他按时给王彦民送饭。到了第五天，事件平息了，王彦民从菜窖出来，拜了安家老夫妇为干爹干娘，并给了些大洋作为酬谢；换上便装，假扮安家的车夫，赶着马车逃出城外。
在王彦民反正的那天晚上，佐藤下令全城大搜捕，除了抓住了一些“判*”中的官兵而外，还抓了不少的平民百姓，在抓人之前，佐藤就部署宪兵队在南门外的道西（现在的燃料公司院内）挖了两个两米多深的大坑，晚间把抓来的人用汽车拉到了大坑那里，一次活埋了好几十人。当时住在南门外道东有户老王家，爷三四个，听到了汽车响，又见拉了不少人，没敢出去看，等日本人埋完了人，把汽车开回城里。他们就去挖开坑救人。挖出来几个人，都是大头冲下，有的把眼睛都憋冒了，有的脸压塌了，手被反绑了。呼救了一个时辰，一个也没救活，他们忍着痛，含着泪只好把人放回原坑重新埋好。这是日本侵略者欠下中国人民的又一笔血债。
接着，佐藤又给刘宝麟下达命令，对刘宝麟的部队全面审查，发现有嫌疑的就清除，严重的要制裁。刘宝麟按着佐藤的旨意清洗了一大批官兵，还关押了几十人。
王彦民，是外乡人，他在榆树县无亲无故。因为，是营长结识了几个当官吏的朋友。他逃出县城之后，没敢回家，怕日本人对他家人报复，到几位朋友家躲避了几天，也怕连累上朋友。他想队伍没带出去，自己连个安身之地也没有，这怎么行？还是干到底，去找田司令。想到这里，他又偷偷，溜回县城，来到他的救命恩人干爹、干娘家。安家老夫妇告诉他说：“那天出事，是你向袁太太透露的，袁太太告诉了袁凤山，袁凤山又报告给佐藤队长的。”这回王彦民清楚了出事的原因怨自己，他痛恨自己，不该贪恋风流女子而酿成大祸，他决定要报这个仇。于是，他在安家穿上*装，带上匣枪，谢了救命恩人，然后大摇大摆走向街头。当他走到“九盛居饭馆”门口时，发现袁凤山喝得醉熏熏，东摇西晃地走了过来。他顿时怒火填膺，从腰中拔出匣枪，顶上子弹，“叭，叭！”就是两枪，袁凤山像个大笨猪一样立刻倒在地上。他快步走上前去，从袁凤山身上拔下来手枪，又不慌不忙地朝刘旅的司令部方向走去。
街头上的来往行人，听到枪声又见袁队副死在路上，看见打枪的*人已走开，不知是咋回事。有人悄声咒骂这个坏蛋该死。不知什么人向警察署报告了，不一会儿，警察署和宪兵队的人来了好多。他们看了现场之后，就问在场的群众，是什么坏人开的枪，人往哪个方向跑了。在场的百姓说，是个当兵的，向刘旅司令部走去了。
检查现场的警察和宪兵，一部分维护现场，一部分人拥向刘旅司令部。他们质问刘宝麟：“你的部下为什么要打死袁队副，快交出人来。”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是佐藤打来的，也找刘宝麟，质问他，斥责他，要他交出人来。刘宝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再解释说，自己的官兵一个也没有出院。但佐藤就是不相信他的，一时打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刘宝麟这个狗奴才认输了，答应再审查一下内部，一旦查出来了马上送交宪兵队。
其实，王彦民打死袁凤山之后，假装奔刘旅司令部而去，是为了给刘宝麟安赃，制造伪*和宪兵队的矛盾、让他们之间来个狗咬狗。他拐弯抹角，串过几个胡同，从南门出了城，走出几十里地在一个百姓家住下来，第二天搭车直奔舒兰县的开原屯田司令那里去了。王彦民来到开原一打听，才知道田司令巳带队伍转移到桦甸去了。其实，田司令已经按王营长的行动计划，派出了一个营到舒兰榆树交界的莝草顶子迎接王营长他们的到来，结果从榆树方面传来，起义*失败，会师也扑了空，迎接起义的部队只好返回开原。
（待续）
音频来源：舒兰人民广播电台FM92.9
讲述：吴可
编辑/陈思敏徐徐升
责任编辑/曾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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