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干从鲁迅文学院归来了,今天。
上完课回来,打开手机看到作家班群里频发的是祝贺查干的信息,我也高兴得很,仿佛查干回来就可以看见他一样。
哪里看得见?很远的距离。
我爬楼梯去看查干发的信息。
“结业了,回家。”查干第一发的是这个,归心似箭?但回家总是好的,外面再大、再好,也不如自己的窝窝。
查干不会这么俗气,我的想法而已。可查干的兴奋,我还是体会得到。
写着“鲁迅文学院第三十六期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培训班”的横幅挂在前面,韩治文(查干牧仁)名牌入了镜头,显然这是查干自拍的。这珍贵的经历,他得留下。
查干是蒙古族,能进入鲁迅文学院专为少数民族作家而开的培训班,这着实不容易。查干入选,与他持久地在诗歌里打磨有关。
以我的审视,查干的诗歌沾着些灵光,属于骨子里的东西,不是外在可以渗透或浸润的。这是我的理解,从查干的角度看,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修炼的?
这个问题,不好问查干,所有的大个子都是一点一点长大的,没有谁从娘腹里来时就是大个子。查干这个“大个子”,也是一点一点长成的。
他生长的土地,他生长的亲朋,都是他的助力。最为关键的,查干肯于在诗歌里“耗尽”美好的时光。
一万小时成功法则适用于查干吗?他到底读了哪些书,得了哪些指引,作为旁观者,我在此一并问问吧。
凡是达到一定高度的,总得有人点拨,完全靠自己领悟的,终究是少数。
查干在草原上飞的时候,是骑着马,还是鹰一般呢?我只能想象了,他似乎又不是粗犷的那种类型,面相里带着细腻与恬静。
查干展示了两张合照:其一和一位带眼镜的先生,年龄与之相仿,好像要说些什么,查干笑得亲切些,就顾不上说什么了;其二是查干的镜中照,他将手插在口袋里,头侧向镜子那一侧,看着自己的影像,看得仔细,看得深沉。
和他人一起合影,不是难事,和自己合影,这不简单。
这后一张,内里有文章。查干照的时候未必想那么多,也许是同去的都这么做,他也就不放过。
这一张,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查干,似乎经验丰富的猎人。他不是在望自己,而是在望另外一个生命个体。也许查干是个猎手,有百步穿杨的功夫。
大的环境不允许他再在草原上狩猎,他就转换了,以文字射向生命的长空。
他继发的个人照,看不到凌厉的那一面了,师者的面貌多一些,温暖温和稳健。
查干背后一株树开满了花,查干的生命里也开满了花,的确可喜可贺的。
一位同学看他发的少数民族作家培训班,戏问哪个民族能喝?他答得利索,“都挺能喝。”
查干喝酒的时候需要端碗吗?草原的酒烈,喝了烈酒的,性子也烈,查干却看不出来,是职业的重塑吗?
他终于亮了珍贵的培训证书,封面是凹版的“鲁迅文学院”,其下是汉语拼音,素朴雅致。他打开的内页,写着查干的名字,韩治文写在前面,查干牧仁藏在括号里。
年,查干比我整整小一旬。落款签名是鲁迅文学院的院长,吉秋马加,我看到的似乎是这个,到网上一搜,才知道是吉狄马加。院长为了澄清自己的名字,专门写了一首小诗戏称自己的名字被人误说。
看来如我等将院长名字看错的,并不在少数,我们的语言的确太丰富了。
查干一定得过不少证书,这张应该是最珍贵的,在专业领域的研修证明,岂能不珍贵?
天安门前,查干也照了相,自信的面庞。我们的祖国强大了,作为其中的国民,自信是必然的。
问候与祝福雨一般砸向我们的群里,我翻看时也难抑喜悦。
我高兴时看到左丞了,我舒兰的文友,我舒兰的哥哥。
想起了他一大早陪着我看当地的风景,踏着积雪,踏着滑冰,热诚的眼睛热诚的话语。这个美丽的日子,他把热诚给了查干。
潜行岁月中的那尾鱼
——致结业归来的查干
□左丞
治文,82年出生的蒙古族兄弟
由衷祝福你
你这尾潜行于岁月中的鱼
用你那合一的自由身心
感受了新时代激荡的文风
用你那潜行岁月的眼
感知了新时代愉心悦文的暖
身后的天安门、鲁院……
想见你半个月的凤凰涅槃
此时的你,虽没有身后花树高艳
相信明天的你
将诗华艳艳、灼灼一片
在你和自己对视的瞬间
知晓你已卓拔于自己的昨天
治文,我的文兄师弟
查干,我的念念不忘和骄傲!
作为兄长,左丞的这首小诗,也许值得查干收藏一下,他代表的是我们的心声,尤其是来自舒兰的心声,更为珍贵啊!
这个夜,查干可以安心地在家歇息了,明朝他得起身去学校,过正常的日子,写正常的日子,以教师的角色,以诗人的角色。
谢谢我们的作家班,谢谢我们走过的日子,谢谢我们的查干老弟。
王永彪